2014年4月16日 星期三

《論語》札記 (07) 述而篇

《論語》札記 (07) 述而篇

作者:劉毅鳴

論語7.1子曰:「述而不作,信而好古,竊比於我老彭。」

札記7.1老彭是商朝賢大夫,孔子認為自己對古代的愛好大概可以和他相比。儒家對古代的了解不是嚴格就歷史事實(如蠻荒狀態)來看,而是做為理想的象徵。「述而不作,信而好古」也不能理解成孔子食古不化,將舊禮教一成不變硬搬照套,而是從經典中淬取出古人的精神價值,做為今人立身處世的對照標準。

論語7.2子曰:「默而識之,學而不厭,誨人不倦,何有於我哉?」

札記7.2本章的疑難在於識、學、誨的對象為何?「識之」不宜解作發明本心,因良知乃不慮而知,無經驗內容可學習。但也不宜看成盲目背誦,而是在學習各項知識、技能後,秉持清明的良心去釐清本末輕重(默想),遇事方能活用而對人我有益。這工夫是無窮無盡的,孔子也不確定能做到,只是不斷勉勵自己。

論語7.3子曰:「德之不修,學之不講,聞義不能徙,不善不能改,是吾憂也。」

札記7.3修德、講學從心上說。德不從外來,修德即是從心上開發出道德實踐的動力。但心的迷悟只有自己知道,將體驗化為客觀義理,方能與人溝通、期勉。體驗無止境,講學亦無止境。徙義、改過從事上說,愛人固然不期待回報,但在動機純淨的前提下,還是會盡量選擇有效的方法,事上磨練的工夫亦無止境。

論語7.4子之燕居,申申如也,夭夭如也。

札記7.4孔子平日閒暇時,態度安穩,神情舒緩。孔子以天下為己任,遭遇了許多艱難險阻,總是無法充分實現自己的理想;但卻沒有因此變得偏激,而是「君子坦蕩蕩」,不怨天也不尤人。孔子一方面能堅持理想而永不灰心,一方面又能尊重、體諒現實的限制,無條件接納人生。他充分地活在當下,而自在自得。

論語7.5子曰:「甚矣吾衰也!久矣,吾不復夢見周公。」

札記7.5周公匡正天下、制禮作樂,是孔子年少時的偶像。我們在生活中也應該尋找道德上、才性上足以做為表率的人物,未必要凡事模仿,但可效法他努力不懈的精神,激勵自己向上。孔子晚年歸魯,重心從政治轉移到著述、講學上,但對年少時的志向仍念念不忘,故有此嘆。可見孔子平治天下的心願永不熄滅。

論語7.6子曰:「志於道,據於德,依於仁,游於藝。」

札記7.6「道」是超越的理想,人生在世,除了求取衣食、名利外,總希望活得有意義、有價值。但意義價值不能空談,必落實在「德」,亦即德性的實踐上,透過修養變化氣質,不受感性欲望限制。修養的原動力又在「仁」,亦即無私愛人的心。內聖工夫純熟後,既能悠游自得,又必顯為外王事業,便是「藝」。

論語7.7子曰:「自行束脩以上,吾未嘗無誨焉。」

札記7.7束脩是乾肉,古代拜師的見面禮。孔子雖然秉持有教無類的精神,但有一先決條件,就是學生要有主動求學的意願。如果學生自暴自棄,老師再怎麼努力教也沒用。但人性本善,自暴自棄的人也有善良的心,他們只是愚昧、叛逆、自私等劣根性及不良風氣的受害者。只要幡然悔悟,孔子仍然會接納他們的。

論語7.8子曰:「不憤不啟,不悱不發。舉一隅不以三隅反,則不復也。」

札記7.8憤是心求通而未得,悱是口欲言而未能,復是教導。為什麼孔子要等學生有深入探索的意願才教導?因為孔子的學問是從真情實感出發,學生也必須拿出十足的誠意才能體會。對於短視近利,只注重成績、名次、金錢、享樂,卻忽略道德養成的人,也不必多費唇舌。可見孔子教學強調實效,而非表面應付。

論語7.9子食於有喪者之側,未嘗飽也。子於是日哭,則不歌。

札記7.9孔子做任何事都是全心投入,無論是協助治喪或弔問親友,都會拿出真情實感,而非敷衍了事,故行禮後仍保有哀戚之情而無心唱歌。雖然每個人都有吃喝玩樂的欲望,但孔子懂得節制,考慮到喪者的心情,不忍心大吃大喝,可見孔子對人的體貼。孔子能夠敏銳感應當下的情境,而以最恰當的行為去回應。

論語7.10子謂顏淵曰:「用之則行,舍之則藏,惟我與爾有是夫!」子路曰:「子行三軍,則誰與?」子曰:「暴虎馮河,死而無悔者,吾不與也。必也臨事而懼,好謀而成者也。」

札記7.10孔子因為有無條件的自信,故無論是個人的得失或環境的順逆,他都能夠坦然接納。國家需要他就出來做官,不需要他就退隱,毫無怨恨。顏淵亦是如此,生活窮困卻不改其樂。子路覺得老師沒看到他的優點而不服氣,孔子卻認為在戰爭時更需要戒慎恐懼、深謀遠慮,發揮心靈的明覺,而非逞匹夫之勇。

論語7.11子曰:「富而可求也,雖執鞭之士,吾亦為之。如不可求,從吾所好。」

札記7.11世俗通常會以成就去判斷一個人的價值,但在現實名利之上,孔子還開出了人格修養的領域。在追求財富權位前,便要有所警覺,合於義的才去追求,不合義的就捨棄。因為人生的理想在義,利只是實現義的憑藉,利本身並無價值。即使貧賤(如博士賣雞排)也可以活得心安理得,不必受世俗觀念影響。

論語7.12子之所慎:齊,戰,疾。

札記7.12「齊」同「齋」,即齋戒沐浴,是祭祀前的準備。孔子說:「未知生,焉知死」,以現實人生的道德實踐為重心。但生死又是人性的試煉,從中最能看出一個人的修養程度。齋戒關乎鬼神,戰爭關乎國家興亡,疾病關乎個人生死。三者都處在生命的臨界點,更要以誠敬、從容、鎮定、謹慎的態度去面對。

論語7.13子在齊聞韶,三月不知肉味,曰:「不圖為樂之至於斯也!」

札記7.13韶是舜的音樂,可體會舜的德行,孔子評為「盡善盡美」。史記「三月」前有「學之」二字。孔子學習韶樂,竟連肉的味道也忘記了;可見他一定是全心全意投入,這也是學有所成的先決條件。舜不僅孝感動天,又能平治天下,內聖外王兩方面都達到圓境。我們也應像孔子一樣,以至善做為學習的標竿。

論語7.14冉有曰:「夫子為衛君乎?」子貢曰:「諾。吾將問之。」入,曰:「伯夷、叔齊何人也?」曰:「古之賢人也。」曰:「怨乎?」曰:「求仁而得仁,又何怨!」出,曰:「夫子不為也。」

札記7.14孔子遇上衛國內亂,出公攻打父親蒯瞶。冉有與子貢覺得機會來了,便由子貢試探孔子是否幫助衛君。孔子認為伯夷、叔齊面對道義與權力的衝突,都毅然選擇道義,即使餓死也無怨。可見道德理想是人真心嚮往的,心安理得便是最大的快樂。我們又焉能為了渺茫難測的功名,去委曲自我、出賣良心呢?

論語7.15子曰:「飯疏食,飲水,曲肱而枕之,樂亦在其中矣。不義而富且貴,於我如浮雲。」

札記7.15「飯疏食」是吃粗食,「曲肱而枕之」是彎起手臂當枕頭。孔子不是追求儉樸,而是懂得將有限的心力,用在對人生最有意義的進德修業上,故對食衣住行自然不會太在意。心靈的充實快樂,遠勝過外在的功名或物質享受。義本身就有價值,合於義的富貴固然可接受,不義的富貴就任其消散,無所用心。

論語7.16子曰:「加我數年,五十以學易,可以無大過矣。」

札記7.16「五十」或作「卒」。易經是天人之際的學問,六十四卦以乾坤為純理,象辭:「天行健,君子以自強不息。」「地勢坤,君子以厚德載物。」君子既有剛健不已、奮發向上的動力,又能包容、承載萬物,使之各安其位。六十二卦代表各種處境與位置。學易可貫通道德實踐的原理與應用,故能不犯大過。

論語7.17子所雅言:詩、書、執禮,皆雅言也。

札記7.17「雅言」有兩解,一是常談論,二是說標準古音。孔子常教導弟子《詩經》、《尚書》與守禮,讀詩可感發心志(興於詩),使人超越現實功利,流露出真性情。《尚書》是先王政事的記錄,可了解治亂興衰的原因。禮是自我約束,待人接物皆能恰到好處。從這三條進路切入,便可逐漸體悟道理的全貌。

論語7.18葉公問孔子於子路,子路不對。子曰:「女奚不曰:『其為人也,發憤忘食,樂以忘憂,不知老之將至云爾。』」

札記7.18「不對」是不知如何回答。孔子的學問是實踐之知,要做了才懂。「發憤」即憤悱,雖有愛人之心,但尚未落實到人事物上,起及物潤物的大用。落實了則有心靈暢通之樂。仁心超越於感性欲望之上,可忘食、忘憂、忘老乃至忘死。理想雖然無窮盡,但只要當下發憤實踐,每一步都生意盎然且充實飽滿。

論語7.19子曰:「我非生而知之者,好古敏以求之者也。」

札記7.19本章表現孔子好學不倦的精神。孔子的生命便是日新又新、自強不息,從道德實踐來說,雖然存心的純淨無私本身就是一樁美事,但要發揮愛人潤物之用,便必須參考前人的經驗、知識的輔助,方能恰到好處。這就要靠後天的學習。隨著實踐範圍的擴大,由身心到家國天下,知識的探求也是永無休止的。

論語7.20子不語怪、力、亂、神。

札記7.20本章可參考謝良佐之說。常道人人可走,怪異之事卻只有少數人有經驗,故語常不語怪。儒家以德行仁,非以力服人,故語德不語力。渲染禍亂等負面消息,不僅令人悲觀,仁心也會逐漸麻木,故語治不語亂。天道與人道是一,下學人事即可上達天理;在形跡上窮究鬼神,反易流於妖妄,故語人不語神。

論語7.21子曰:「三人行,必有我師焉。擇其善者而從之,其不善者而改之。」

札記7.21俗話說:「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。」孔子卻見善則遷,有過則改。一般人缺少自覺,故容易受群體風氣影響。孔子有深切的道德意識,以至善為終極目標,無論遇到任何人,都會秉持良心去判斷對方的言行是否合理。如果合理則向對方學習,親近良師益友。如果不合理也可刺激自己警惕,勿犯同樣過錯。

論語7.22子曰:「天生德於予,桓魋其如予何!」

札記7.22桓魋是宋國司馬向魋,欲加害孔子。孔子面對死亡威脅依然鎮定,這是因為有根本自信的緣故。「天」原本是人格天,有意志、能行賞罰。但在儒家「天」的意義已轉化為道德原理。天命下貫為德性,故人性本善;此善是定然的,不受禍福等外在條件影響。正是出於這種信仰,桓魋才動搖不了他的心志。

論語7.23子曰:「二三子以我為隱乎?吾無隱乎爾。吾無行而不與二三子者,是丘也。」

札記7.23弟子懷疑孔子在修養上藏了什麼秘訣,不然何以孔子做得到,他們就做不到呢?卻不明白道德的本質就是心靈的體驗與行為的實踐,任何外在的知識或方法,如果少了這點根本動力,便會失效。相反地,如果內在有真精神,孔子的一切言行皆可成為修道的憑藉。做到了便能懂得孔子所說,別無其他秘訣。

論語7.24子以四教:文,行,忠,信。

札記7.24孔子的四種教法可分為兩組,文、行是外在,忠、信是內在,內外兼修。文是言教或通過典籍研讀來學,行是身教或通過在生活中實踐來學,言行皆以忠信為準。忠是盡己,不僅要自覺到仁心的存在,還要盡力存養擴充。信是信實,除了信守承諾,更要依循義理、事理、物理等客觀法則,以通向人事物。

論語7.25子曰:「聖人,吾不得而見之矣;得見君子者,斯可矣。」子曰:「善人,吾不得而見之矣;得見有恆者,斯可矣。亡而為有,虛而為盈,約而為泰,難乎有恆矣。」

札記7.25善人與有恆者從外在行為說,聖人與君子從內在心態說。有恆是堅持做某件好事(如捐款),善人則有恆心毅力去從事各種善行。但行為的價值不在其本身,而在仁心的判斷。能夠長久持守仁心,便是君子。能使君子之德遍及天下,便是聖人。有恆是第一步,要有恆就必須真誠面對自己,不可裝模作樣。

論語7.26子釣而不綱,弋不射宿。

札記7.26孔子釣魚,但不用繩網攔水捕魚;以繫著生絲的箭射鳥,但不射在巢中休息的鳥。本章展現孔子的仁德,天地萬物與人本是一體,人出於生存需求,雖然要犧牲動、植物來養活自己;但不能對魚兒趕盡殺絕,或趁鳥兒不備而起貪念,如此才能保存本有的善心。對動物都如此仁慈寬厚,對人就更不用說了!

論語7.27子曰:「蓋有不知而作之者,我無是也。多聞擇其善者而從之,多見而識之,知之次也。」

札記7.27本章說明孔子著述的原則。「不知而作」是指諸子百家的著作,雖然都有一定道理,但從大公至正的聖人之教來看,仍然未臻完善。孔子在著作時則是博採前人學說,秉持良心去判斷是非曲直,總結出立身處世之道;並且廣泛蒐集、記錄歷史事例,以印證此道理。這比起天才雖然是次等,但更切實可行。

論語7.28互鄉難與言。童子見,門人惑。子曰:「與其進也,不與其退也,唯何甚!人潔己以進,與其潔也,不保其往也。」

札記7.28互鄉的風氣很差,當地人完全聽不進去道理,不是冷漠就是排斥。但卻有一位少年求見,孔子也接納他。其他學生對少年有刻板印象,孔子卻肯定人人都有仁心善性,主動求見就表示他潔身自好,應肯定這份上進之心;勿苛責他的過去,使他灰心喪志。可見孔子心胸寬闊,以鼓勵代替責備才是教育之道。

論語7.29子曰:「仁遠乎哉?我欲仁,斯仁至矣。」

札記7.29一般人認為行仁很難,孔子卻鼓勵大家:只要有心,仁就立刻在你身上呈現。可見仁(不安不忍)有幾個特質:一是自由,出於自覺選擇(欲)才有仁,一旦心思昏昧走偏,仁就消失。二是無條件,仁是內在本有,不受名利等外在條件影響。三是妙用,仁是自發的力量,一旦呈現,私欲習氣就減輕一分。

論語7.30陳司敗問:「昭公知禮乎?」孔子曰:「知禮。」孔子退,揖巫馬期而進之,曰:「吾聞君子不黨。君子亦黨乎?君取於吳為同姓,謂之吳孟子。君而知禮,孰不知禮?」巫馬期以告。子曰:「丘也幸,苟有過,人必知之。」

札記7.30黨是偏私,巫馬期是孔子弟子。魯與吳同為姬姓,古代同姓不婚,魯昭公卻娶了吳國女子,違反禮制。從本章最後一句話,可見孔子能夠坦誠認錯。因為他有充分的自信,不將自我價值建立在外在表現上,故能將別人的批評當作提升自我的契機。知禮是就魯君整體形象而言,孔子認錯正說明他毫無偏私。

論語7.31子與人歌而善,必使反之,而後和之。

札記7.31本章描寫孔子生活的樂趣,如現代人說的小確幸。除了嚴肅的道德義務,生活也要適時放鬆,唱歌、彈琴、郊遊等,以舒展身心。孔子在休閒時也依然有一顆敏銳活潑的心,未流於昏昧放縱。聽到有人歌唱得好聽,一定會及時讚美並向對方學習,使對方更有信心。可見孔子從容、誠懇、謙遜、慎密的風範。

論語7.32子曰:「文,莫吾猶人也。躬行君子,則吾未之有得。」

札記7.32「文」包含用語言文字構成的各種知識,莫是大概。知識有客觀性,人人所學相同。知識只是用來輔助道德實踐,如何將學問靈活運用在生活中,才是儒家的重點。孔子說他尚未成為君子,一來是因為道德實踐無窮無盡,君子的修養要用一生去持守。二來是孔子謙虛,正因為謙虛,才能夠不斷提升自己。

論語7.33子曰:「若聖與仁,則吾豈敢!抑為之不厭,誨人不倦,則可謂云爾已矣。」公西華曰:「正唯弟子不能學也。」

札記7.33仁是德行或動機純粹,聖是事功或結果盛大。聖與仁不是固定的目標,而是永不止息的奮鬥,故孔子不敢自居。如果自居,反而不合聖與仁的意義。為是自修,之是仁聖之道,誨是教人。以身作則才能教人,教人時又對道理體會更深,即教學相長。不厭、不倦表示孔子樂在其中,道理無窮,悅樂亦無窮。

論語7.34子疾病,子路請禱。子曰:「有諸?」子路對曰:「有之。誄曰:『禱爾於上下神祗。』」子曰:「丘之禱久矣。」

札記7.34疾病是病重。這段對話可能發生在子路祈禱前或祈禱後。一般人認為宗教是藉由某些儀式請求神明降福。孔子對齋戒祭祀也很慎重,但宗教在孔子已經人文化,天是純粹的道德原理,只要時時淨化、提升意念,便可與天合德,盡了此生的責任。孔子以誠意正心、戒慎恐懼代替祈禱,不求福但自然有福報。

論語7.35子曰:「奢則不孫,儉則固。與其不孫也,寧固。」

札記7.35奢侈與節儉都是不好的,應該取中庸之道,當省則省,當用則用。但如果要比較奢與儉,奢的危害較大。因為奢侈會鼓動人的感性欲望,使人迷失在物質享受當中,只顧自己不顧別人,流於驕傲放縱。節儉的人雖然太過固執,不懂得善用錢財來聯繫、傳達人我的情誼;但起碼能珍惜財物,以備不時之需。

論語7.36子曰:「君子坦蕩蕩,小人長戚戚。」

札記7.36坦蕩蕩是心胸寬廣、光明磊落,長戚戚是時常擔憂。君子與小人的差別,就在於君子有無條件的自信,無論成敗得失,自我的價值都不會減損分毫。只要盡力去做、問心無愧,任何結果都能夠坦然接受。小人則相反,因無真實的修養,心情容易隨外境起伏,時時活在恐懼失敗的陰影下,形成生命的負擔。

論語7.37子溫而厲,威而不猛,恭而安。

札記7.37孔子溫和而嚴肅,威嚴而不凶猛,恭敬而安適。本章所述皆是兩兩相對的感受,可看出孔子的中和之氣。聖人的修養便是從容不迫,心急則容易因緊張而犯錯,心緩則容易因懈怠而放肆,故宜保持平穩的步調。孔子的EQ很高,能夠察覺及管理好情緒,待人不卑不亢,做事認真負責,流露出自信與鎮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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